一场旅行。

一场从中点开始的旅行,人生的中点,前方很远,很近,远方,就在远方,此去经年,应是绿肥红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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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的,很想要你的电话。

文、南方的柚子树


       空气冷冽,天于是很蓝。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一场又一场的冷空气。而且,阳光如海。人是海中漂游的浮萍。

       月台是一座座的岛,飞翔与栖息随意。

       比素常晚了些时间。我们便再次相遇了。她先握住我的手,这个寡淡的女人是谁?我的眼睛像探照灯将她的面目上上下下地扫视,苍老的陌生后,过去的点滴将她的五官渐渐描画清晰。啊,是她!她老了这么多。上一次见她是几年前呢?那个时候,对了,她的女儿冰冰在北京上学,似乎是个什么专科学校。那个大眼睛、娃娃脸、翘鼻子的肉妞妞冰冰。她在我脑海中永远是七八岁的小娃娃模样。

      “你还好吧?”我急切地想要探寻什么。

      “好,退休了,闲着吧。”她点头眨眼,下巴有些哆嗦,微笑的眼睛不再清澈,眼角和额头蜿蜒着岁月的纹路,发丝斑白而凌乱。

       “你等几路车?”月台边上有几路公交正在进站,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时间很短。

       “45路。”我已经看到了45路就在眼前。我们握着手,不能多说什么,“那么,冰冰现在在哪儿?”“工作了,临时工。现在什么工作都不好找。”她摇着头,笑得很勉强。“哦,哦,好吧。你慢点啊。”她上车了。

        我找到她的位置,她坐着,我们彼此挥手,我很想要她的电话,可是来不及了。车已经开了,她座边的车窗紧紧关着。我就那样看着45路车走了。

        也许她根本就不想跟我联系。我对于她的关注怕也是一种离别后的好奇和对她命运的同情。然而,这世上的某种同情是最无用的。

        我可惜她从前那壮实而美丽的身躯不再,可怜她嫁了一个无良的男人,那男人白披了一身军装,耐不得两地分居的寂寞,婚外情,婚外私生子,男人的风流快活毁了这女人和孩子的幸福。凭着冰冰的聪明伶俐,那孩子怎么会只上一个不入流的专科学校,又怎么会打一份让母亲忧心的零工。。。。。。别跟我说,离开了男人,女人应当怎样怎样,有些背叛和伤痛足以毁掉一个人,畸形和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必定有日后无法弥补的人生缺陷。哎。

       我真的,很想跟她要个电话,像从前做邻居时那样跟她聊聊天,说说女人的话题,更想看看我的干女儿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。在我们最辛苦的青春岁月中,一同走过的那些日子,别人是不懂的。

       下一次,我们还会再遇见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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